後宮甄嬛傳后妃嬪爭寵，以皇帝御賜香料寶物相互炫耀，其中以「龍涎香」最為珍稀。「龍涎香」果真從祥龍口中吐出？事實上它是大海中的抺香鯨消化道中無法被消化的糞石，排出體後被海浪打上岸，經撿拾人收集曬乾而成。聞其無味，燃燒卻能發出久香，現代的香水也是靠它扮演定香劑的角色而能長時間維持香味。

■文／漢威  圖／陳招宗

 

「龍涎香（英語：Ambergris）」，在西方又稱灰琥珀，是一種外貌陰灰或黑色的固體臘狀可燃物質，從抹香鯨消化系統所產生。目前人們發現大部分的「龍涎香」大都是由抹香鯨產生的，但有些侏儒抹香鯨腸道中也會有「龍涎香」。亦曾有記載，曾在北瓶鼻鯨和一些種類的鬚鯨體內也發現過類似「龍涎香」的物質。

原來是抹香鯨的糞石

烏賊是抹香鯨最愛的食物之一，烏賊的喙狀顎片和內骨骼卻難以消化，通常會殘留在抹香鯨胃中。曾經有人在一頭抹香鯨的胃中發現兩萬多個顎片。這些顎片並不會對抹香鯨造成傷害，抹香鯨每隔六、七天就會把胃中累積難以消化的食物殘渣吐出來。

但有時也會有意外發生，在極小的機率下，殘渣不小心進入抹香鯨的腸道並隨著腸道的蠕動進入直腸，與糞便混合結成半固體狀。通常抹香鯨的正常糞便是液態的，它的肛門也不能排出固態的糞便，這些半固體狀會堵塞直腸，導致排便困難。為了使排便恢復暢通，它只好加強了腸壁對糞便中水分的吸收，使阻塞物體積縮小，並通過腸道蠕動使其表面變得光滑，形成糞石。糞石在抹香鯨的腸道中經過細菌和各種酶的複雜加工，最終形成「龍涎香」。

平均大約100頭抹香鯨中，只有一頭體內有「龍涎香」。雖然糞石本身對抹香鯨沒有太大的危害，但如果長得太大，就可能使腸壁破裂，最終導致抹香鯨的死亡。1914年，就有一位捕鯨人在抹香鯨腸道中發現過一塊重達455千克的「龍涎香」。



被當作珍貴的中藥材

世界上最早發現「龍涎香」的國家，應屬古代中國。早在漢代，中國漁民就在南中國海捕撈到一些灰白色清香四溢的蠟狀漂流物，帶回家後加以曬乾，發現它們越陳越香，香味也越來越美妙。於是，人們稱它「龍涎香」，意思是龍的口水。當地的官員將它視為稀世珍寶，獻給皇帝。以後，它們隨著絲綢之路傳到中東與歐洲。當地的達官貴人將這種來自神秘東方的奇妙香料，珍藏在衣箱物櫃中。衣物取用時，奇香撲鼻，經久不消；貴婦常用它在皮膚上頭髮上擦幾下，身上就會長留異香。

「龍涎香」有其獨特的甘甜土質香味（類似異丙醇的氣味），乾燥後能發出持久的香氣，點燃時更是香味四溢，由於十分珍稀，在歐洲市場，一公斤要價15,000美元，於是被當成寶物貢獻給皇上，在宮廷裡用作香料，或作為藥物，並叫做「龍涎香」。後來歐洲人把龍涎香叫做「琥珀香」，羅馬人叫做「撒克」，法國人叫做「黃色的香料」，英國人乾脆就叫做「琥珀」。中國人也把它當作珍貴的中藥材；其味甘、氣腥、性澀，具有行氣活血、散結止痛、利水通淋、理氣化痰等功效；用於治療咳喘氣逆、心腹疼痛等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