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圖/漂鳥
去年深秋午後走進大肚山社區─瑞井。秋末的天空特別的乾淨清朗,獨特的紅磚屋、殘破的舊式建築。一堵堵毀損的紅磚牆,箝著幾扇破舊的窗子,近黃昏的窗口秋光影斜,站在窗前似乎有種很特別的FU。雖然每間屋子早已殘破不堪,但卻不會有悲涼的感覺,而是一種歲月的滋味,似乎這只是理所當然的自然消長。或許自己的心境又多了一分豁達,面對這樣的景象。也有種風景歷歷,歲月不驚的從容吧。
今年夏至剛過,自告奮勇地帶攝影班的學員們上大度山拍牛、感受歲月。
誰知當天攝影班幾乎快全員到齊,而我明明瑞井來過好幾次了,卻不知在那個轉角出錯,居然迷失在巷弄間找不到繞進瑞井村落的入口,一群人在炙熱的天氣下走來走去,心理壓力好大又好對不起學員們∼幸好村子有熱心的村民出來帶路,讓我們感受到人與人之間久違的熱情與人情味。
下午三點多的陽光曬得皮膚紅咚咚,曬得村落中傾頹外露的紅土磚牆更耀眼紅透,隨意晃步在老舊村落中盡是從容悠閒。在種植百年緬枝花旁的土地公廟旁空地上,看到難得一見的曬花生,現在還能見到這樣的情景真是感動啊!
我們在一邊看花生翻曬、堆成小山再裝袋,一邊與花生伯閒話家常,原來這是用來榨油用的花生,跟一般吃的花生米品種不一樣。這堆花生是種來自家榨花生油,不賣人的。花生伯大都坐在一旁看著兒孫們,大大小小全體總動員的一起收花生,連剛學會走路的小孫女也學著大人般幫忙,不過她是來幫忙吃花生的。花生伯嘴角上始終溢著一種滿足的笑意,雖然不明顯我還是感受到了。是啊!這畫面不僅是花生的收成,更是他辛苦了一輩子的人生收成。
打!打!打!一下又一下的用力地給它敲下去,那又是什麼植物?咦!婆婆妳在做什麼呀?打芝麻呀!這下換成我們幾人面面相覷,原來台灣也有人種芝麻,而且就在大度山上。婆婆一面動作一邊解釋著:芝麻從田裡拔起來後,要先均勻攤在水泥地上曬乾,曬乾的芝麻果莢會先裂開,要將在莢殼中已經乾的芝麻打下來。婆婆就一把把的收成,若沒曬乾就放回去繼續曬,原來種芝麻是如此細微又繁瑣費工啊!「粒粒皆辛苦」拿來形容芝麻更貼切。雖然如此,我們在婆婆的言詞中一點感受不到辛苦,她那樂天知命的笑容,反而讓人印象深刻。
夕陽早隱沒在殘破的簷角,雖然有些依依不捨仍需說再見,這次的瑞井又給了我耳目一新的驚奇,曬花生收花生的阿伯全家,將一粒粒芝麻打落的婆婆,那幾乎在文明的社會中消失的事,卻在這個有點古老的村落重新體會,看著西逝的夕陽,心中滿滿感謝與感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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