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圖／漂鳥

有一年到雲南、四川旅行，途中經過了一個城市叫「攀枝花市」，好奇特的城市名稱。問了身邊的大陸朋友，是否有什麼特別的典故？只見他指著前方成排的橘紅告訴我：那就是「攀枝花」，在這個城鎮到處都可以看見的植物，尤其是春天的時候更是壯觀的不得了，所以就以它為城市名稱。朋友還告訴我，關於攀枝花的傳說：唐朝的女皇帝武則天為了彰顯權威，在寒冬臘月中對百花下了一道聖旨：「明朝遊上苑，火速報春知，花須連夜發，莫待曉風催。」百花唯恐觸怒皇威，不得不違背自己的開花時令，連想抗命的百花之王－牡丹，最後也在恐赫之下，花開違時，這就是春天「百花齊放」的典故由來。此時唯獨攀枝花仍然孤絕一身枯枝傲立於天地間。待百花逐漸凋零之際，它才在高高的枝頭，用著鮮豔的橘紅大聲吶喊春天。

聽故事的當時並不知道攀枝花就是台灣也種植很多的木棉樹，直到有一天在公園的地面上發現那厚實多肉的橘紅色花朵時，抬頭一看才恍然大悟。經查證原來木棉樹還有攀枝花、烽火樹、英雄樹、紅棉樹等別稱。它向陽性很強，高度甚至於可達三十公尺以上，主幹和分枝，以輪狀的方式平展延伸，在枝條的末端則往天空昂揚，樹身長有瘤刺，讓所有動物無法親近。冬季時枯枝寒樹，春天時先開滿樹如烈燄般的橘紅花朵，強勢地左右人們的視覺感受。花落時擲地有聲更令人驚心，一朵風華正盛的花從高處的枝頭毫不留戀的絕然落土，猶如正值英年的戰士寧願轟轟烈烈戰死沙場，也不願默默老死的英雄氣概。如此卓爾不群為它贏得「英雄樹」的美名。

春分前後，從市區開車往中港路方向，視覺從兩旁行道樹的新綠嫩芽到中段安全島上杜鵑的粉紅駭綠，及至接近中港交流道，視線大概都被那片大張齊鼓的橘紅木棉侵占了！春天的序曲好像從清新輕柔的絃音一下子轉換成節奏鮮明的搖滾曲風。不過也不要太陶醉在這片橘色浪漫情境裡，掉落的木棉花汁液不小心沾到車或衣服時，黏液非常難以清洗，甚至曾報導過會造成車子打滑的現象。等再過一陣子果實成熟迸裂時，紛飛的棉絮也容易引起呼吸道的不適。欣賞木棉花之餘，別忘了美麗的背後，有時也潛藏著些小小危險因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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