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灣人對刀魚很陌生,看過的不多,吃過的就更少了!一般人很難理解,為什麼一條不起眼的刀魚,身價可以高達上萬元台幣,真是名副其實的「金」魚!到底是什麼樣的魚,比黑鮪魚還要「金」貴許多?
■文/林中偉 圖/林中偉攝、翻攝
刀魚是長江特產,和鰣魚、河豚並稱為長江三鮮,味道十分鮮美。只是小刺極多,吃起來,相當花時間和眼力,以多刺著稱的台灣虱目魚,和牠比起來,根本就是小巫見大巫。長江刀魚刀滋味雖美,但因吃起來太麻煩,並非人人都愛。早年,牠也是尋常百姓人家餐桌上常見的一道菜,甚至只要幾塊錢人民幣,就能夠買一斤(五百公克)。
一條「小魚」要二十多萬台幣
曾幾何時,受到長江水域汙染、人類大量捕撈影響,刀魚產量急速銳減,身價節節攀升,如今,不是富豪、權貴人士,想要吃一口刀魚,根本想都不要想。根據2012年四月行情,最貴的刀魚,一市斤可以賣到八、九千元人民幣,更誇張的是,一條五兩重的「刀王」,甚至被炒到五萬多人民幣。換句話說,吃一條不起眼的「小魚」要二十多萬台幣。這大概只有在炫富成風的中國大陸,才會出現的奇聞。
根據大陸媒體報導,每年三、四月,是「長江第一鮮」刀魚上市的時節,長期過度捕撈,加上受到氣候影響,今年刀魚產量特別少。一「刀」難求,導致價格更是三級跳,即使如此,市場依然供不應求。
值得一提的是,由於刀魚愈來愈稀有,三兩以上的「大刀」,在魚少的日子,競價的魚販,往往會哄抬價格。漁港「大刀」的高低價格差,一市斤超過2000元人民幣,並不是新鮮事。為了坐享暴利,不肖魚販把湖刀冒充野生長江刀魚,也時有所聞。
有關單位分析,長江刀魚身價年年高升,除了天候因素之外,和水域污染、過度捕撈以及水利工程建設,都有直接關係。事實上,不只刀魚瀕臨滅絕,開始引起保育入士注意。近幾年來,長江魚類數量急劇下降,趨於小型化和低齡化的現象,同樣值得關切。
挑開魚刺慢食一小時
根據大陸水產部門統計,70年代,長江每年淡水魚類的總捕撈量,為20餘萬噸,近幾年則每況愈下,漁貨量已下降到10萬噸以下,還不到最高年份的四分之一。其中,長江原本盛產的刀魚,1956年在江陰捕撈量為174噸,到了2009年,只有八百多公斤,已不足全盛時期的千分之三,因此,加強長江珍稀魚類的種質保護和繁育,已經刻不容緩。
然而,由於大陸有錢人不少,更不惜花大錢買名牌、滿足口腹之欲。產量嚴重減少的刀魚,反而因為物以稀為貴,成為炫富、高端送禮的最愛。部分漁民為了增加捕撈量,使用網眼小於4厘米的私網,使得上游水域刀魚產量直線下降,更加速牠的滅亡之路。如果大陸人再不節制、人工養殖技術無法克服,有一天,長江刀魚大概只能成為人們的記憶了!
至於刀魚究竟有多好吃?本人在四月底有機會吃到一條價值約一萬元台幣的江刀,魚肉入口之後,滋味確實鮮美,並有一股清香從口齒中散開。不過,過程中,必須不斷用筷子,把大大小小的魚刺挑開,足足吃了快一個小時,才大功告成,老實說,如果要我掏腰包,我會覺得是在自找「麻煩」。
刀魚小檔案
真正的「江刀」,眼睛雪亮、頭部和面頰銀白,不帶一絲紅色、魚體硬實而有彈性、尾巴青里帶黑,肉質細嫩,肉味鮮美,肥而不膩,兼有微香。每年3月,刀魚從東海入江逆流而上,其中,以江陰、靖江段,出產的「江刀」最鮮美。目前充斥市場的,大多為「海刀」和「湖刀」。
所謂的「海刀」,指的是還未洄游長江的刀魚,身體稍帶黃色;而「湖刀」則是進入湖泊,不再洄游的刀魚,魚身微微泛紅。這兩種刀魚的口感,都遠不如江刀,所以價格也是天差地別。
刀魚十分嬌貴,只要一沾網即死、一出水就活不了,加上生長需要鹹水和淡水,並需經歷從海入河的生長過程。所以人工繁殖十分不易,這也是牠身價愈來愈金貴的原因。